第78章 一天一節體育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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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生們雖然害怕厭修, 也擔心趙梁友的話成真，但多數學生心裏還抱著一點希望，希望樵校長說話算數, 能說服厭老師，斷掉體育課。
事實證明，趙梁友不愧是當過多年老師的人。
他把厭修的心思猜的很透。
隔天傍晚, 學生們飄到教室裏，看著通知欄新貼的課程表，當場痛哭出聲。
趙梁友盯著那張課程表, 喃喃道：“我就知道！我就知道！”
他捂住自己的腦袋，帶著哭腔道：“造孽啊！”
只見課程表上，從下周開始, 整一周的時間，學生們每天淩晨十二點到淩晨三點都多了一節體育課。
課表上的體育老師寫了兩個大字，厭修。
學生們看著厭修兩字，特別是樓道裏遇到厭修那幾位，當場抽了自己幾個耳光, 一邊抽一邊罵道：“讓你嘴賤！讓你嘴賤！”
乖乖盯著那張課表, 難過道：“我不想上體育課。”
一旁的長發鬼也壓著嗓子說：“我也不想。”
她倆對視一眼, 齊齊嘆了口氣。
……
當天晚上, 方希希上課的時候，發現教室裏氛圍不對。
以前她上課的時候, 總有幾個學生不聽話, 不是調皮搗蛋就是交頭接耳, 說他兩句他能老實兩分鐘, 過一會兒又開始調皮。
今晚的學生格外安靜, 安靜的有些不正常。
方希希站在講臺上, 看著底下的學生。
二十幾個學生全部低著頭，面前攤開課本，雙目呆滯地看著課本。
她在黑板上寫下一道題，敲了敲黑板，說道：“大家看一下這道題。”
沒有人吭聲，也沒有人擡頭，連最喜歡學習的姚明明都走神了。
方希希咦了聲，敲桌子的力度加大，黑板擦砸在桌子上，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這群學生就像聽不見聲音一樣，仍然沒有擡頭。
方希希疑惑道：“你們怎麽了？”
坐在前排的乖乖聞言，委屈地擡起頭，奶聲奶氣道：“方老師，我們好慘的。”
方希希不明白：“你們慘什麽？其他老師罰你們作業了？”
姚明明也擡起頭：“比這還慘。”
方希希：“還有比這更慘的？”
她說著掃視一圈教室，發現事情確實很嚴重。
連金皇後都不擺弄她的指甲了，孕婦鬼也不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說話了，足可見事情的嚴重性。
金皇後察覺到她的視線，擡起頭來，指著通知欄說：“方老師，你看新的課程表。”
方希希沒接到新課表通知，聞言走到通知欄，看著樵校長新貼的課程表。
當她看到厭修那一溜名字的時候，差點噴出來，目瞪口呆道：“厭修給你們上體育課？還是每一天？”
底下的學生們哭嚎出聲：“是啊方老師，厭老師要給我們上體育課！”
方希希昨天遇到樵校長，還聽樵校長說學校沒有橡膠跑道，體育課暫時中止。
怎麽今天又貼出來了？
而且以前不是決定一周上兩節體育課嗎，怎麽現在一周上七天了？
周六周日她和代藍他們都不用上課，厭修怎麽還上課？
方希希不理解，並大受震撼。
她同情地看了眼底下的學生，可憐道：“連周六周日都要上課，樵校長已經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了嗎？”
這群學生的體質也沒那麽弱啊，有必要這麽上體育課嗎？
說到這裏，乖乖氣呼呼道：“都怪趙梁友他們！”
趙梁友還沒說話，乖乖覆讀機一樣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。
方希希聽到他們說厭修壞話被當場抓包後，看他們的眼神頓時更加憐憫了。
厭修的心眼比針尖還小，稍微不如他意他都要生氣發火，敢說他壞話，還被他當場抓住，這群學生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。
她掀開課本，輕咳一聲，開口道：“下面打開課本，享受你們僅有的幾天好時光吧。”
學生們：“…………”
紮心了方老師。
新的一周很快到來。
厭修要給學生們上體育課的事已經傳遍整個學校了。
當天夜裏十二點，方希希抱著小板凳，兜裏揣著小瓜子，坐跑到操場上，找了個絕佳的位置，把小板凳放下，坐在上面一邊嗑瓜子一邊四處打量。
她不是一個人來的，旁邊還坐著代藍和雪偉才。
除了這倆，屠大智和老陳也來了。
他倆背後分別蹲著大白和小黑。
學校裏的職工全員到齊，嗑瓜子的時候不忘聊天。
方希希把瓜子皮吐到垃圾桶了，貓著腰，鬼鬼祟祟地瞥了遠處一眼，說道：“怎麽還沒到？不是說12點開始上課嗎？”
雪偉才看了眼時間：“早著呢，還有五分鐘。”
今天的最後一節課是他上的，為了不耽誤學生們上體育課，下課鈴剛響了一聲，雪偉才就收拾東西下課。
下課後他火速趕往辦公室，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，然後飄到操場上，準備好看戲。
他們來得早，厭修和學生們還沒有到。
距離上課時間還剩兩分鐘的時候，學生們陸陸續續飄過來。
從他們飄動的速度和姿態上來看，他們明顯不想來。
但迫於厭修的威壓，最終還是來了。
學生到齊，上課鈴打響。
方希希看了眼手機，說道：“厭老師還沒來？再不來要遲到了。”
厭老師確實沒來。
厭老師不是遲到了，他是直接曠課了。
那群學生站在操場中央，排成三排，一動不敢動地待在原地，靜等厭修到來。
他們等啊等啊，從十二點等到淩晨三點，直到下課鈴打響，厭修也沒有出現。
有學生站的腿都麻了，下課鈴響的時候，差點沒控制住，直接歪倒在地。
方希希靠在墻上睡著了，還是代藍把她推醒的。
她迷迷糊糊睜開眼，說道：“厭老師來了？”
代藍搖頭：“沒有，下課了，我們回去吧。”
方希希拿出手機，看了眼時間。
已經三點鐘了。
她看向操場。
學生們已經三三兩兩離開，只有四五個還留在操場。
她打了個哈欠，說道：“我們也回去吧。”
代藍提著垃圾桶，走的時候問道：“方老師明天還來嗎？”
方希希明天不想來了，但又想吃第一手瓜，於是擺手說道：“明天再說吧。”
她困得快要睜不開眼了，得抓緊時間回去睡覺。
第二天，方希希一覺睡到十二點。
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疼。
沒辦法不疼，她穿著厭修那件外套呢。
這件外套套在身上脫不下來，她睡覺的時候只能穿著它。
睡覺的時候還好，洗澡的時候更麻煩。
方希希昨晚睡太晚，起來的時候頭昏腦漲。
她抓了把亂糟糟的頭發，看到自己身上的外套，一股火氣從心裏湧出來。
匆忙洗刷一番，她連飯都沒吃，氣沖沖往厭修的辦公室走去。
到了辦公室，方希希敲了兩下門，裏面沒有聲音。
她暴怒地推開門，大喊道：“厭修！快把這件衣服給我脫下來！”
辦公室內，厭修趴在桌子上玩游戲。
他的身體被電腦擋住。
方希希摔上門，走過去，怒道：“你聽沒聽到我說話？”
等她看到電腦後的厭修後，頓時驚住了：“你哪兒來的這件衣服？”
厭修身上穿了件和她一模一樣的外套。
大藍的顏色，相同的款式。
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比她合身一些，看起來也好看一些。
方希希瞅了眼他身上的衣服，又瞅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，懷疑自己對藍外套執念太深，眼睛出問題了。
她揉揉眼睛，再次看向厭修。
這次沒有看錯，厭修身上還穿著那件藍色的外套，和自己身上這件一模一樣。
方希希抓了把自己外套，又上前兩步，拽了把厭修的衣服，發現兩件衣服的質地相同，可以說是一模一樣。
她頓時更氣了，撕扯兩下衣服，說道：“快把這件外套給我脫下來。”
厭修掀掀眼皮，看了她一眼，沒有吭聲，繼續打自己的游戲。
方希希搶過他手機，怒視著他。
厭修也不生氣，手機被搶後他打了個哈欠，往後仰身，雙手放在腦袋後，躺在椅子上，閉上眼睛假寐。
方希希掐死他的心都有了。
她把厭修的手機揣進兜裏，心想你不把衣服收走，手機也別想要了。
她不想繼續待在這，揣著手機往外面走，臨走前瞥見桌子上一個小木盒，順手牽羊拿起來，打算把盒子帶走。
盒子不大，差不多有成人兩個手掌大小，盒子外面刻著許多覆古的花紋，陽光照在花紋上，花紋仿佛會動一樣，光芒流轉，神異非常。
方希希知道厭修這裏都是好東西，抱起盒子往外面走。
還沒有走到門口，就聽到厭修的聲音從身後響起。
演戲：“你確定要把那個盒子帶走？”
方希希回過頭，瞪著他說：“等你什麽時候把外套收回去，我什麽時候把手機和盒子給你。”
厭修打開電腦，不在意道：“隨便你，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，盒子可以拿走，千萬不要隨意打開。”
方希希嗤笑：“別拿裏邊裝了厲鬼之類的糊弄我。”
厭修擡頭看她：“你也不算是傻的徹底，還是有一點點腦子的。”
方希希：……
方希希氣憤地打開門，走了出去。
她抱著盒子往辦公室的方向走。
到了辦公室，她把盒子放到桌子上。
不用厭修說，她也不敢隨便打開盒子。
小說裏寫了，這種看起來很漂亮很神秘的盒子，裏面往往關著力量強橫的惡魔，一旦她把盒子打開，把惡魔放出來，世界都會因為惡魔改變。
當然，這盒子裏是沒有惡魔的，頂多裝著只鬼。
這只鬼也不可能改變世界，別說改變世界，估計他連西嶺山學校都走不出去。
想到這裏，方希希掏出厭修的手機，把他的手機放到盒子上。
手機長時間和厭修待在一起，機體沾染上了他的氣息，她把手機放到盒子上，相當於給盒子加了一層保險。
方希希做完這一切，拿出試卷批改卷子。
這幾天學生們心情不好，上課的時候不願意聽課，方希希也沒有訓斥，就多出了幾套試卷，上課的時候發下去考試。
試卷雖然考了，但成績慘不忍睹，去年第一次考試都比現在的成績好。
方希希改了幾張，太陽穴突突跳，特別是他改到胖鬼的試卷時，看到試卷上寫滿的不想上體育課，差點沒忍住把試卷扔了。
這張試卷一道題沒做，上面滿滿當當寫著不想上體育課，一眼看過去密密麻麻的，像無數鬼畫符一樣，看起來非常恐怖。
方希希在試卷的右上方畫了個零蛋，繼續批改下一張。
沒批改兩張，又看到一個不想上體育課的。
等她把試卷批改完，整個人仿佛在太陽底下暴曬過一樣，腦袋暈乎乎的，什麽也不願意想。
就在這時，代藍走了進來。
她看到方希希有氣無力地趴在座位上，奇怪道：“方老師昨晚沒睡好？”
方希希揚起手裏的卷子，沒吭聲。
代藍頓時了然。
她這幾天也組織了一場考試。
那套卷子她早就批改完了。
卷子做的亂七八糟，她改的時候差點把試卷都撕了。
後來上課的時候，代藍發試卷的時候一改往日作風，挨個念了成績，聽到名字和成績的學生從座位上起來，捂著臉上講臺，接過自己的卷子。
因為她這種行為深深傷害了學生，幾名學生還告到了雪偉才那裏，說她不關心學生的自尊，公開透露學生的成績，這種行為不僅傷害了學生的自尊心，還會令成績差的學生自信心受到打擊，變得自卑頹廢。
不僅如此，這種行為也是在變相的霸淩學生。
成績好的學生無形中會對成績差的學生翻白眼，看不起，還會恥笑他們。
學習差的學生在經歷老師和學習好的同學的雙重打壓後，心理極容易出現問題。
再念幾次成績，成績差的學生承受不住，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。
雪偉才把學生的話告訴代藍的時候，代藍呆住了。
她訥訥道：“真的會發生這種事嗎？太可怕了，我只是想讓他們好好學習而已，沒想到會對他們造成這麽大的傷害。”
她幾乎要哭出來：“以後我不會這麽做了。”
代藍自我檢討的時候，方希希走進來，看到她紅腫的眼眶，問道：“代老師怎麽哭了？那群學生欺負你了嗎？”
代藍搖頭，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，並進行深刻的自我檢討：“我以後都不會這麽做了，我這個老師實在是太不合格了，居然對學生造成了那麽大的傷害。”
方希希聞言眼睛一亮：“我都忘了念成績了。”
她看到自己桌子上那沓試卷，興奮道：“念成績是個好辦法，下節課我也一個一個念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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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捂住自己的腦袋，帶著哭腔道：“造孽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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乖乖盯著那張課表, 難過道：“我不想上體育課。”
一旁的長發鬼也壓著嗓子說：“我也不想。”
她倆對視一眼, 齊齊嘆了口氣。
……
當天晚上, 方希希上課的時候，發現教室裏氛圍不對。
以前她上課的時候, 總有幾個學生不聽話, 不是調皮搗蛋就是交頭接耳, 說他兩句他能老實兩分鐘, 過一會兒又開始調皮。
今晚的學生格外安靜, 安靜的有些不正常。
方希希站在講臺上, 看著底下的學生。
二十幾個學生全部低著頭，面前攤開課本，雙目呆滯地看著課本。
她在黑板上寫下一道題，敲了敲黑板，說道：“大家看一下這道題。”
沒有人吭聲，也沒有人擡頭，連最喜歡學習的姚明明都走神了。
方希希咦了聲，敲桌子的力度加大，黑板擦砸在桌子上，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這群學生就像聽不見聲音一樣，仍然沒有擡頭。
方希希疑惑道：“你們怎麽了？”
坐在前排的乖乖聞言，委屈地擡起頭，奶聲奶氣道：“方老師，我們好慘的。”
方希希不明白：“你們慘什麽？其他老師罰你們作業了？”
姚明明也擡起頭：“比這還慘。”
方希希：“還有比這更慘的？”
她說著掃視一圈教室，發現事情確實很嚴重。
連金皇後都不擺弄她的指甲了，孕婦鬼也不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說話了，足可見事情的嚴重性。
金皇後察覺到她的視線，擡起頭來，指著通知欄說：“方老師，你看新的課程表。”
方希希沒接到新課表通知，聞言走到通知欄，看著樵校長新貼的課程表。
當她看到厭修那一溜名字的時候，差點噴出來，目瞪口呆道：“厭修給你們上體育課？還是每一天？”
底下的學生們哭嚎出聲：“是啊方老師，厭老師要給我們上體育課！”
方希希昨天遇到樵校長，還聽樵校長說學校沒有橡膠跑道，體育課暫時中止。
怎麽今天又貼出來了？
而且以前不是決定一周上兩節體育課嗎，怎麽現在一周上七天了？
周六周日她和代藍他們都不用上課，厭修怎麽還上課？
方希希不理解，並大受震撼。
她同情地看了眼底下的學生，可憐道：“連周六周日都要上課，樵校長已經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了嗎？”
這群學生的體質也沒那麽弱啊，有必要這麽上體育課嗎？
說到這裏，乖乖氣呼呼道：“都怪趙梁友他們！”
趙梁友還沒說話，乖乖覆讀機一樣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。
方希希聽到他們說厭修壞話被當場抓包後，看他們的眼神頓時更加憐憫了。
厭修的心眼比針尖還小，稍微不如他意他都要生氣發火，敢說他壞話，還被他當場抓住，這群學生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。
她掀開課本，輕咳一聲，開口道：“下面打開課本，享受你們僅有的幾天好時光吧。”
學生們：“…………”
紮心了方老師。
新的一周很快到來。
厭修要給學生們上體育課的事已經傳遍整個學校了。
當天夜裏十二點，方希希抱著小板凳，兜裏揣著小瓜子，坐跑到操場上，找了個絕佳的位置，把小板凳放下，坐在上面一邊嗑瓜子一邊四處打量。
她不是一個人來的，旁邊還坐著代藍和雪偉才。
除了這倆，屠大智和老陳也來了。
他倆背後分別蹲著大白和小黑。
學校裏的職工全員到齊，嗑瓜子的時候不忘聊天。
方希希把瓜子皮吐到垃圾桶了，貓著腰，鬼鬼祟祟地瞥了遠處一眼，說道：“怎麽還沒到？不是說12點開始上課嗎？”
雪偉才看了眼時間：“早著呢，還有五分鐘。”
今天的最後一節課是他上的，為了不耽誤學生們上體育課，下課鈴剛響了一聲，雪偉才就收拾東西下課。
下課後他火速趕往辦公室，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，然後飄到操場上，準備好看戲。
他們來得早，厭修和學生們還沒有到。
距離上課時間還剩兩分鐘的時候，學生們陸陸續續飄過來。
從他們飄動的速度和姿態上來看，他們明顯不想來。
但迫於厭修的威壓，最終還是來了。
學生到齊，上課鈴打響。
方希希看了眼手機，說道：“厭老師還沒來？再不來要遲到了。”
厭老師確實沒來。
厭老師不是遲到了，他是直接曠課了。
那群學生站在操場中央，排成三排，一動不敢動地待在原地，靜等厭修到來。
他們等啊等啊，從十二點等到淩晨三點，直到下課鈴打響，厭修也沒有出現。
有學生站的腿都麻了，下課鈴響的時候，差點沒控制住，直接歪倒在地。
方希希靠在墻上睡著了，還是代藍把她推醒的。
她迷迷糊糊睜開眼，說道：“厭老師來了？”
代藍搖頭：“沒有，下課了，我們回去吧。”
方希希拿出手機，看了眼時間。
已經三點鐘了。
她看向操場。
學生們已經三三兩兩離開，只有四五個還留在操場。
她打了個哈欠，說道：“我們也回去吧。”
代藍提著垃圾桶，走的時候問道：“方老師明天還來嗎？”
方希希明天不想來了，但又想吃第一手瓜，於是擺手說道：“明天再說吧。”
她困得快要睜不開眼了，得抓緊時間回去睡覺。
第二天，方希希一覺睡到十二點。
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疼。
沒辦法不疼，她穿著厭修那件外套呢。
這件外套套在身上脫不下來，她睡覺的時候只能穿著它。
睡覺的時候還好，洗澡的時候更麻煩。
方希希昨晚睡太晚，起來的時候頭昏腦漲。
她抓了把亂糟糟的頭發，看到自己身上的外套，一股火氣從心裏湧出來。
匆忙洗刷一番，她連飯都沒吃，氣沖沖往厭修的辦公室走去。
到了辦公室，方希希敲了兩下門，裏面沒有聲音。
她暴怒地推開門，大喊道：“厭修！快把這件衣服給我脫下來！”
辦公室內，厭修趴在桌子上玩游戲。
他的身體被電腦擋住。
方希希摔上門，走過去，怒道：“你聽沒聽到我說話？”
等她看到電腦後的厭修後，頓時驚住了：“你哪兒來的這件衣服？”
厭修身上穿了件和她一模一樣的外套。
大藍的顏色，相同的款式。
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比她合身一些，看起來也好看一些。
方希希瞅了眼他身上的衣服，又瞅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，懷疑自己對藍外套執念太深，眼睛出問題了。
她揉揉眼睛，再次看向厭修。
這次沒有看錯，厭修身上還穿著那件藍色的外套，和自己身上這件一模一樣。
方希希抓了把自己外套，又上前兩步，拽了把厭修的衣服，發現兩件衣服的質地相同，可以說是一模一樣。
她頓時更氣了，撕扯兩下衣服，說道：“快把這件外套給我脫下來。”
厭修掀掀眼皮，看了她一眼，沒有吭聲，繼續打自己的游戲。
方希希搶過他手機，怒視著他。
厭修也不生氣，手機被搶後他打了個哈欠，往後仰身，雙手放在腦袋後，躺在椅子上，閉上眼睛假寐。
方希希掐死他的心都有了。
她把厭修的手機揣進兜裏，心想你不把衣服收走，手機也別想要了。
她不想繼續待在這，揣著手機往外面走，臨走前瞥見桌子上一個小木盒，順手牽羊拿起來，打算把盒子帶走。
盒子不大，差不多有成人兩個手掌大小，盒子外面刻著許多覆古的花紋，陽光照在花紋上，花紋仿佛會動一樣，光芒流轉，神異非常。
方希希知道厭修這裏都是好東西，抱起盒子往外面走。
還沒有走到門口，就聽到厭修的聲音從身後響起。
演戲：“你確定要把那個盒子帶走？”
方希希回過頭，瞪著他說：“等你什麽時候把外套收回去，我什麽時候把手機和盒子給你。”
厭修打開電腦，不在意道：“隨便你，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，盒子可以拿走，千萬不要隨意打開。”
方希希嗤笑：“別拿裏邊裝了厲鬼之類的糊弄我。”
厭修擡頭看她：“你也不算是傻的徹底，還是有一點點腦子的。”
方希希：……
方希希氣憤地打開門，走了出去。
她抱著盒子往辦公室的方向走。
到了辦公室，她把盒子放到桌子上。
不用厭修說，她也不敢隨便打開盒子。
小說裏寫了，這種看起來很漂亮很神秘的盒子，裏面往往關著力量強橫的惡魔，一旦她把盒子打開，把惡魔放出來，世界都會因為惡魔改變。
當然，這盒子裏是沒有惡魔的，頂多裝著只鬼。
這只鬼也不可能改變世界，別說改變世界，估計他連西嶺山學校都走不出去。
想到這裏，方希希掏出厭修的手機，把他的手機放到盒子上。
手機長時間和厭修待在一起，機體沾染上了他的氣息，她把手機放到盒子上，相當於給盒子加了一層保險。
方希希做完這一切，拿出試卷批改卷子。
這幾天學生們心情不好，上課的時候不願意聽課，方希希也沒有訓斥，就多出了幾套試卷，上課的時候發下去考試。
試卷雖然考了，但成績慘不忍睹，去年第一次考試都比現在的成績好。
方希希改了幾張，太陽穴突突跳，特別是他改到胖鬼的試卷時，看到試卷上寫滿的不想上體育課，差點沒忍住把試卷扔了。
這張試卷一道題沒做，上面滿滿當當寫著不想上體育課，一眼看過去密密麻麻的，像無數鬼畫符一樣，看起來非常恐怖。
方希希在試卷的右上方畫了個零蛋，繼續批改下一張。
沒批改兩張，又看到一個不想上體育課的。
等她把試卷批改完，整個人仿佛在太陽底下暴曬過一樣，腦袋暈乎乎的，什麽也不願意想。
就在這時，代藍走了進來。
她看到方希希有氣無力地趴在座位上，奇怪道：“方老師昨晚沒睡好？”
方希希揚起手裏的卷子，沒吭聲。
代藍頓時了然。
她這幾天也組織了一場考試。
那套卷子她早就批改完了。
卷子做的亂七八糟，她改的時候差點把試卷都撕了。
後來上課的時候，代藍發試卷的時候一改往日作風，挨個念了成績，聽到名字和成績的學生從座位上起來，捂著臉上講臺，接過自己的卷子。
因為她這種行為深深傷害了學生，幾名學生還告到了雪偉才那裏，說她不關心學生的自尊，公開透露學生的成績，這種行為不僅傷害了學生的自尊心，還會令成績差的學生自信心受到打擊，變得自卑頹廢。
不僅如此，這種行為也是在變相的霸淩學生。
成績好的學生無形中會對成績差的學生翻白眼，看不起，還會恥笑他們。
學習差的學生在經歷老師和學習好的同學的雙重打壓後，心理極容易出現問題。
再念幾次成績，成績差的學生承受不住，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。
雪偉才把學生的話告訴代藍的時候，代藍呆住了。
她訥訥道：“真的會發生這種事嗎？太可怕了，我只是想讓他們好好學習而已，沒想到會對他們造成這麽大的傷害。”
她幾乎要哭出來：“以後我不會這麽做了。”
代藍自我檢討的時候，方希希走進來，看到她紅腫的眼眶，問道：“代老師怎麽哭了？那群學生欺負你了嗎？”
代藍搖頭，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，並進行深刻的自我檢討：“我以後都不會這麽做了，我這個老師實在是太不合格了，居然對學生造成了那麽大的傷害。”
方希希聞言眼睛一亮：“我都忘了念成績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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